宗蘇先生英年早逝,我非常悲痛。

我與宗蘇相識、相交于十年前,當時他在縣教育局負責教育宣傳工作,我在新店完小教書,兼任教育系統(tǒng)通訊員,工作之余,我經常寫一些消息、通訊及文學作品投給《咸陽日報》,屢有拙作見諸報端。每年年底,宗蘇都要通知學區(qū)讓我整理自己的優(yōu)秀作品參加全市教育新聞評賽。記得第一次,學區(qū)張校長讓我精選一些作品拿到局里交給綜合組趙宗蘇。當天下午,我搜集了一沓《咸陽日報教育周刊》風塵仆仆地來到教育局,以前雖然聽人說教育局有個人叫趙宗蘇,但從來沒有見過面,我問了教育局一樓的工作人員得知綜合組在四樓,然后就跑上四樓,瞅到門牌是“綜合組”的辦公室走了進去。辦公室里共有三個人,兩個人坐在辦公桌東西兩邊,另一個人坐在剛進門西邊的沙發(fā)上。

“麻煩問一下,誰是趙宗蘇老師?”

“得是秋憲?”,辦公桌西邊那個看起來不到40歲的方臉男子邊問邊站了起來。

“對、對、對,我就是陽峪學區(qū)張秋憲,你是趙老師?”,我快言快語地回復他。

“秋憲,坐、坐、快坐!我就是趙宗蘇”,方臉男子微笑著招呼我,他站直了身,個頭有一米七左右,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,身體微胖,看起來很健壯。

“趙老師好!我不坐,這是我的新聞稿發(fā)表過的原始報紙,學區(qū)張校長讓我交給你?!?/p>

“不急,坐下喝個”,趙老師看著我,邊說邊俯下身子,在辦公桌右邊的柜子里拽出一包一次性杯子,他很快拆開塑料包、取出紙杯、捏起茶葉、放入紙杯……

見他倒水,我連忙迎上去接,他雙手捧著水滿外溢的紙杯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我走來,我要接水杯,他說:“你別接、別接,燒得很,你坐、你坐,我把水給你放茶幾上?!彼K于艱難地走到了茶幾跟前,低頭彎腰把水杯放在茶幾上,然后起身用左臂攬著我,硬讓我坐下。我坐了下來,他沒有回到原來的座位,就站在我對面,滿臉笑容地問我家在哪里?年齡多大?帶啥課?還表揚我筆耕不輟、佳作不斷。他態(tài)度謙和、真誠,很有親和力,說話語調不高,語速不緊不慢,他問了我很多話,我也問了他的籍貫、學習及工作簡歷等,得知他1990年7月乾師畢業(yè)后分配到吳店初中任教,2002年2月調入縣教育局工作至今。隨后我們又交流了相關寫作知識,談得很投機,也和融洽。

后來,我由于“能寫”,被組織借調到縣教育局,當時宗蘇在綜合組當組長。我以前經常寫消息、通訊和文學作品,到教育局接觸的材料大多是公文,寫公文對我來說很生疏,也很困惑。為了提高公文質量,教育局規(guī)定各組室起草的大型材料必須經綜合組審核把關,因此,我時常把自己起草的公文拿給宗蘇斧正、指導,他總是和藹可親、不厭其煩地幫我修改,教我如何寫公文。

我到教育局不到半年,宗蘇調任局辦公室主任,擔任辦公室主任后,他每天早晨第一個到單位,先徹底打掃自己辦公室衛(wèi)生,茶幾擋板上的那一沓厚重、整齊的報紙至今讓我記憶猶新:每張報紙都兩次對折,對面、對向折痕完全重合,一張不亂地自下而上摞在一起。打掃完自己辦公室的衛(wèi)生,他又開始安排機關保潔、考勤、領導活動及工作人員下鄉(xiāng)等工作。辦公室人手少,他總是身先士卒、率先垂范,臟活、累活、難纏活,他總是沖鋒在前,機關大樓各樓層經常能看到他緊張忙碌的身影。他全力幫助局領導協(xié)調、處理機關內外事務,熱情服務于機關同志,從不用語言傷虧大家。對師生、家長咨詢業(yè)務或上訪,他都給予耐心細致地解釋和疏導,直到師生、家長滿意為止。

2014年年底,宗蘇因病住院,我多次去醫(yī)院看望他,當時聽人說他的病情比較嚴重,但每次在病房見到他,他都很樂觀、堅強,渾身上下充滿了與病魔作斗爭的力量。2015年7月的一天,宗蘇來到單位,他有說有笑,不像一個大病初愈的人,又與每個男同事熱情相擁,還特別與我來了個“歐式的”擁抱,我和其他同事們都為他的康復而欣喜。

人生無常、命運多變,2015年年底,宗蘇病情惡化,經多方醫(yī)治無效后永遠地離開了我們,年僅46歲,這種突然、悲痛的結局,讓他的所有親朋好友、同學同事撕心裂肺、肝腸寸斷。

“絕癥無情 求醫(yī)無術,恨英年不蘇,滿庭桃李憶春風”,宗蘇:我的好兄長、好同事、好朋友,我們永遠懷念你!愿你的家人安康如意、事業(yè)發(fā)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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